1.以前夸孩子说“家教好”,现在夸孩子是“成绩好” 以前人们夸一个孩子,经常说“家教好”,现在这个评价用得越来越少了。家长[微博]们说得更多的是孩子“奥数拿过冠军”、“外语(课程)口语是多少等级”.。。在评价孩子的时候,我们越来越多地使用社会人格的成功标准,却渐渐忽略了自然人格的流露。 可我依然很喜欢“家教”这个词,因为它是一种耳濡目染,是一种长期的人格养成。对中国人而言,家庭教育是一个人价值观形成的基地。孔子提出一个人的学习要分为几个阶段:第一阶段“入则孝,出则悌”,就是讲家庭教育;第二阶段是“谨而信,泛爱众,而亲仁”,说的是社会教育;第三阶段是“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”,就是说你前两个阶段都完成了的话,就可以去学习文献知识了。我们现在是反过来了,在学校接受了很多年教育之后再去接受社会教育,而家庭教育呢?往往被我们忽略掉了。 2.现在的孩子,远离了“分享”这个词 我们现在的孩子,远离了“分享”这个词。家里的水果,都是爷爷奶奶剥好了、切成块、用叉子喂到孩子小嘴里,说:“多吃两块,你还得练琴去呢!”从一人捧着一块馒头在阳光下玩耍,到现在的锦衣玉食、叉子叉在水果上送到嘴边,我们究竟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? 进步有它的社会标准,但进步也有它的心灵标准。有时候我们只欣喜于得到的东西,却忽略了付出的是什么。今天,我们可能得到的是更多的知识,但付出的代价却往往是一个孩子快乐的能力。而这种能力不是花多少钱上个培训班就能得到的,它是从孩童时期开始自然形成的一种能力。 拿我自己和我的孩子来说,我们童年的游戏方式就有着天壤之别。我小时候是上世纪70年代,在北京的胡同里,女孩流行玩砍沙包和跳皮筋。橡皮筋一角钱可以买一大把,然后我们一根一根地把它们套起来,连成一根皮筋,那时穷有穷的玩法。 现在,我们小区里几乎每个孩子都有一个滑板车、一副轮滑鞋,孩子们滑到面前,彼此打个招呼又散开了。他们拥有的空间越来越大,速度越来越快,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群体游戏的环境。当所有的孩子都踩着滑板车在速度中独往独来时,他们就缺失对规则的协商和认同,怎么懂得牺牲和谦让? 3.让家庭的“烙印”抗拒规范化的“流水线” 我们的观念和行为往往很混乱。一方面我们教孩子要尊重老人,另一方面老人却在伺候孩子;一方面我们告诉孩子要尊重他人、服从规则,另一方面,在绝大多数独生子女家庭中,孩子依然唯我独尊;我们嘴上告诉孩子要艰苦朴素,但在行为方式上,还在给孩子买很多奢侈品,从而带给他们从小就有一种“一切都来的很容易”的错误引导。 “言传不如身教”,我的女儿也是独生女,她两岁时,她就知道姥姥有糖尿病,每顿饭前都要吃药。所以她养成了习惯,每次吃饭前刚拿到筷子,她就说:“姥姥,吃药!”她会明白她对姥姥是有责任的,有了责任会觉得很光荣。 今年春节我带她去丽江玩,女儿第一次去养鸡场捡鸡蛋,感觉特别新鲜。两只鸡蛋颠沛流离地跟着她回了家,被她送给了姥姥。那时我就在想,孩子做了什么事情本身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心中有没有牵挂。 家庭就是一个让我们从小酝酿牵挂的地方。从这种意义上来说,家庭的行为方式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教育。今天的我们常感到人越来越像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标准产品,越来越失去了属于每个家庭的烙印。“烙印”这个词的英文是“brand”,它还有一个意思就是“品牌”,企业要有品牌,其实人也需要有品牌。人的品牌不是指你拥有几亿资产,拿到了多么高的学位,或是有多么显赫的地位,而是我们带着什么样的家族烙印融入社会,我们用一种什么样的个人印记去对抗过于规范化的“流水线”。 4.家庭教育输出的终端产品,是“态度” 家庭教育输出的终端产品,是“态度”,我女儿4岁时,在手工课上做了一个花篮。有一天她“哐当”一声把花篮摔了,花篮的一个角摔出了一个三角口子,她“哇”地哭了。我说:“我们试试,看看能不能让花篮比没摔破时更漂亮!”我们又是剪又是贴,她还用彩笔画上颜色,最后,我们做出来一个非常漂亮的花篮。她和我说,“妈妈我懂了,哭是没用的。”我听了很欣慰。 当然,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再做成比它没坏的时候更好,我们的底线只能是不让它更坏。这是一种生命的修复能力。一个人一辈子会遇上什么事情,我们无法左右,但是修复生命的能力,却在我们自己的掌握之中。 |